【战损新】第三十七章
我再也回不去了。
缆车的终点处站着赤井秀一和风见裕也，他们二人果然正如降谷零所料，很快地把这次事故处理得妥妥当当。不过奇怪的是，两个人同时出现在这里。
但现在的降谷零没有心思管这些，他的脑海里始终萦绕着工藤新一那向日葵般的笑容以及恶魔的低语。缆车缓缓停在出口，降谷零先一步踏出缆车，然后绅士地伸手把工藤新一从缆车上接下来 ，他的动作有些僵硬，看着很是机械化。
风见裕也还是老样子，憨憨的，热情的。看到降谷零和工藤新一从缆车上下来，又高兴又担心地问两个人有没有受伤，然后他看到降谷零身上的伤痕瞬间不淡定了。
“降谷先生，你这是怎么搞的？”风见裕也有些夸张地指着降谷零身上还在流血的伤口。
工藤新一从缆车上下来时就一直低着头，不敢去看降谷零，但听到风见裕也的话，他猛地想起在缆车上闻到的淡淡的血腥味。他有些紧张地顺着风见裕也指的方向看过去，这才发现降谷先生的伤痕随着时间的流逝都已经凝结了。他抿抿嘴唇，刚想说什么，就被降谷零打断了。
“一点小伤而已，你太夸张了，风见。”工藤新一还在这里，他想说的话还没有说完，他怎么可以就这么离开。虽然少年的态度告诉他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，但是……但是降谷零还是坚持，他想到了最重要的点——工藤新一时日不多了。在这短暂的人生，最重要的就是放下过去，享受自己人生的最后一部分。
“可是……”风见裕也犹豫，在上级面前他确实不好一劝再劝。
“还是去处理一下吧。”赤井秀一最是平静，“这里有我就行了。”而后，他顿了顿，看到了工藤新一平静面容下的在意，放松语气：“走吧，坊や。”
降谷零刚想再坚持一下，就听见工藤新一开口：“降谷先生，请不要忽视这些伤口，这里有赤井先生，我不会有事的。”
工藤新一都这么说了，降谷零也不再坚持，他对着工藤新一点点头，和风见裕也“一起”离开了。
真是肉眼可见的变化呢，比他在医院的时候那种感觉要好太多了。赤井秀一这样想，果然让坊や从医院里出来，生活在正常环境下是很正确的选择。就算所有人都没有办法把他的处境全部改变，只是这样一点一点的改变也是很好的。
赤井秀一和工藤新一两人在回去的路上都异常沉默，工藤新一一直在等待赤井先生的责问，但是什么都没有，赤井先生过于淡定。这反而让工藤新一更加难安，准备了一大堆的理由无处解释让他心中梗塞，但却不知从何开口。
终于，快到电车站时，赤井秀一说话了：“今天玩得还开心吗？”
“啊？”工藤新一困惑，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，他笑了：“嗯，还不错吧。”
一句话，打散了工藤新一所有的不安和隔阂，可见两人两年多的相处，双方都是有进步的。
赤井秀一的开明和放手其实是近日才表现出来的，过去的两年，赤井秀一的紧张可谓是达到了空前绝后。他对于工藤新一的管控已经接近病态，对他和工藤新一的精神都造成了很大的伤害。
但赤井秀一也是很无奈的，因为不加以管控的话，结果可能会比这个还要不理想。
近日发现少年开朗了许多，赤井秀一突然感觉放手比强制更加重要，更加有效。于是他选择了放手，让工藤新一有更多自己的空间，有更多选择的余地。哪怕是安全无法保障都行。
他也知道工藤新一所剩时日不多。
“真好啊。”工藤新一突然感慨，“这样慢慢走在空气新鲜的街道上，真好。”
赤井秀一宠溺地笑了：“那就这样一直下去好了。今天在那么黑的地方呆这么久，身体有没有不适？”
“啊……还好。毕竟有降谷先生陪着……”说到这，工藤新一顿了顿，他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在车站时赤井秀一的举动，他忽而笑了，淡淡的，“赤井先生是知道降谷先生一直跟着我的吧，所以没有限制我的行动，听从我的计划去堂本公司了。”
赤井秀一还是笑着：“是这样。”
工藤新一想到自己今天一天都有人跟着，心中有些郁结，脸上表现出一丝不满。
赤井秀一仍是笑着，笑容多了一丝苦涩，伴随着电车进站的声音，他缓缓道：“我很庆幸，也很开心，让你从医院里出来享受生活，这真的是近几年来我做的最正确的决定。”
但你知道吗？我真的很害怕，害怕我在这偌大的世界，把你弄丢在茫茫人海里，最后找到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你。
电车到站了。
赤井秀一永远也不会忘记一年多以前在电车站找到坊や的场景，那孩子像一个没有灵魂的布偶娃娃坐在等候区，身上还挂着彩。赤井秀一当时刚因为找到坊や而松的一口气又再次沉重起来，他尝试着叫他的名字，工藤新一不做任何回应。他尝试着与他对话，工藤新一只是茫然地抬头看他。
赤井秀一那时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。
自那以后，他便增派人手跟在工藤新一的身后，尽力地保护他。这次从医院里出来，他狠下心放他自由，但还是派FBI的探员们跟着。虽然很多次探员都会被工藤新一甩掉，在不知不觉间找不到工藤新一的去向，但赤井秀一也还是坚持每次让探员们跟着工藤新一，尽管知道工藤新一很是不喜。
电车的门打开了，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去。
工藤新一盯着窗外飞驰而过的建筑物，想起了讨厌的医院，语气冷漠：“所以，赤井先生是让我选择吗？回医院还是接受让人跟着？”
赤井秀一叹气：“我不是这个意思，没有重大因素我是不会让你再回医院了，但你需要被保护着，降谷也是这么想的。”
工藤新一黑脸沉默不语，他不喜欢被人跟着，谁都不行。以前他有能力甩掉FBI探员，可是降谷先生可是一个他无法甩开的探子。今天，他甚至都没有感知到对方的存在！就这样被降谷先生一路跟着，看尽自己的无措，真是可笑。
但是赤井先生说的也并不是毫无道理，如果今天不是降谷先生在的话，他很有可能就从缆车上跳下去了，现在又怎么可能好好地站在这里。
看到工藤新一脸上的倔强，赤井秀一在心里轻笑，忍住了想伸手揉少年发顶的冲动，默默地翻起了手机。
另一边，降谷零坐上了手下风见裕也的车子，淡定地命令：“回日向旅馆。”
风见裕也不满地抗命：“那可不行，我们要先到医院。降谷先生的伤……”
“旅馆里面有绷带和药水，这点小伤没有必要跑到医院。”降谷零有点不耐烦地打断风见裕也，他还有事情没有完成，去医院实在是太耽误时间。
察觉到上级的不耐烦，风见裕也撇撇嘴，不情不愿地发动车子。
降谷零望着不远处的天女像，喃喃自语着：“要是这个世界真的有神灵就好了……”
风见裕也很没情商地打断他：“你在想什么啊？降谷先生！作为一名公安，你应该是坚定的无神论者。”
降谷零翻了一个白眼给这个笨蛋下属，没好气地问道：“警察厅今天没有出什么问题吧？”
风见裕也笑：“今天警察厅快要乱成一锅粥了，山田理事官还感慨你的年假什么时候能结束呢，他说直至今天才发现降谷先生一个人做了很多事啊！”
降谷零也笑了：“风见，太夸张了。”
风见裕也：“才没有夸张！要是让山田理事官知道你请这么多年累积的年假，只是为了去跟踪一个少年，他一定会很伤心的。”
降谷零收敛了笑容，表情慢慢严肃：“可是，风见，他值得，不是吗？”
风见裕也正视着前方的道路，也严肃起来：“是的，降谷先生，工藤先生值得！”
碎碎念：
抱歉，兄弟姐妹们，我又回来了。(◍•ᴗ•◍)
评论(22)